2008年11月2日星期日

趁勢有智慧

投資戰場上,曹仁超是老將,羅家聰是新兵。
他們在去年次按風暴出現徵兆時都寫文叫人離場。
他們都在去年十月股市見底前成功套現,靜待下次機會。
他們都受父母影響,做事講風骨,賺錢有良心。
他們的評論都敢於與主流對著幹。

曹仁超
看他寫的《論戰》一書,對書中一段內容特別好奇。在「財富與快樂取得平衡」中的一段是這樣寫:「活到今天快六十了,凡事皆可淡然對 之……自己少年窮,造成 對財富渴求的性格。財富上可謂獲得良多,回首看看其他方面失去更多,例如至今我仍未能忘懷少年時喪父之痛,那是一生難忘的挫折感。」要更深入了解曹仁超, 想知道那來強大向前的驅動力,似乎得從「那一生難忘的挫折感」開始。這就不得不由他父親說起。
原來,曹仁超過著不一樣的童年。
曹仁超是上海寧波人,阿爺是村長。大陸變色後,五零年頭,父母帶著他一家三口避難來港。來港後,父親在一間股份公司工作,月入三百元。
阿爺頗富有,所以,有錢人的玩意父親都懂,唯一對賺錢沒甚興趣。父親本來的想法是來港避一避,遲些回上海。那兒有屋有樓,可以過從前一樣的生活。
父親帶母親去告羅士打大酒店食蛋糕,蛋糕每件6元,兩件蛋糕加可樂,30元找數。又去旋轉餐廳食西餐聽音樂。
怎料,這一避就再也回不去了。因父親擺脫不了太子爺心態,常常緬懷昔日上海的生活。後來,父親抑鬱飲酒。母親覺得飲酒是他唯一的嗜好,也就由得他。父親晚晚入睡前都飲半杯拔蘭地。就在曹仁超十三歲那一年,父親爆血管去世。
十三歲喪父,家庭失去經濟支柱,一家幾口就靠母親去工廠當女工支撑。親戚看扁他,都說他沒有了父親,做不成乞兒也會餓死。他對自己說:乞,不到他們的家門。餓死,不在港給人看見。還立誓要證明他們是看錯了。
親戚朋友沒有人伸出援手,活在孤立的世界。「突然覺得,全香港只有母親、我和弟弟幾個人。」他說。福無重至,禍不單行。父親剩下的錢財也給他「所謂」的朋友騙走,累他十三歲就要追債。
一家人過著今天不知明天事的生活。
本來,他一直以為自己屋企很窮,直至知道做拆船工人的外父,那時一個月人工七十元,養活七個子女。他才恍然大悟。從前父親三百元一個月並不窮。「為甚麼不面對現實,做好你份工,克勤克儉。我的童年就用不著那麼慘。」
於是,貧窮就成為曹仁超很大的賺錢推動力。但是,貧窮亦讓他有足夠的理由走岐路。他能夠把貧窮變成積極力量是母親的功勞。母親雖然目不識丁,但是給了他一生受用的教化。
在 七一、七二年間,在股票行工作的曹仁超遇上一個難得的機會。有人成立一間投資公司,請他做公司的CEO,月薪十萬,兼有一架平治和太子道一層樓。高薪厚 職原來幫人做money laundry。那時,未有法律規管不算違法,但母親極力反對他做這工作,還罵了他一頓,說:「揾錢要對得住天地良心。」而這句說話亦成為他日後做人的原 則。

平常一天
曹仁超每天慣常早上十時上班晚上十時下班,除了必要應酬,他都蝸在公司辦公室裡。
他會大概花四至六小時瀏覽全世界的資料,在繁雜的資訊中找出有用的情報。當在電腦上看見別人的分析有些真知灼見,他已經可以開心一天。
去年三月Countrywide破產,他就察覺到有問題。推論下去擔心有金融風暴,十月就寫文叫大家離場。問他為甚麼要保留30%股票?他說一來feel the pain,二來是一個保險。他一提出警報就給人罵大淡友。
人家說他的分析評論準確。他卻說他對人性的了解多於對經濟的了解。
他平常兩個多小時就可以寫好一篇「投資者日記」專欄的文章。「寫很快,思考就需要很多時間。」
問他每天這樣不辛苦嗎?他說,「別人以為我很辛苦,我就覺得玩得很累。遊戲12小時,累了就回家。」
遊戲室
他的辦公室就是他的遊戲室,在那裡他每天都在玩戰爭遊戲。股市對他來說是不折不扣的戰場。「股市是一個很殘酷的戰場,我知道,當我贏的時候,很多人輸錢給我。」他笑著說,「我就是打war game賺來過億身家。」
問他現時他幾富有?他隨口數算起來。「不計物業,手上的股票和現金過億。去年,賣剩三千萬股票,今年輸了,賬面虧損一千七百萬。」
今 次金融海嘯可以說是一場全球大戰,他說他是得益者。「過億身家,輸了二千萬,還有八千多萬在手。別人五億輸去三億,之前你比我大五倍,現在距離拉近了。 但是我沒有輸掉勇氣,下次隨時八千萬變二億。」作為一個經嚴格考驗的老將,他靈活運用前美國國務卿基辛格的「第二擊的力量理論」。
一場仗誰贏誰輸,關鍵是誰有最後攻擊的能力。所謂市淡守不住,市好壓不住。見到飛機大炮,最好馬上尋找掩護,等轟炸完才走出來再戰。他說,這是「老鼠行動」。
曹仁超在去年十月次按風暴徵兆出現時沽出七成手頭股票套現,就是為下次進攻做準備。
問他那麼何時是進攻時機呢?他說,「總有一日會跌完。我不知何時跌完,但是我很有耐性等待。我82年等到84年,先至下令進攻。89年馬上進攻。而97年就等到03年才進攻。現在我已經變成了一個很有耐性的觀察者。」
甚麼才是進攻的徵兆?他就說出Bottom up和Top down的概念,「如果個底是一萬三千點,上番去。下一次落番嚟沒有低過13000,可以入市。如果低過13000,就可以去休息。」
超級戰記
一生人中,他在股票市場上打過大小不同的仗,他覺得愈年輕時愈刺激,雖然相對輸贏銀碼很少。有兩場戰役對他影響深遠,不單衝激他的投資理念,亦改變了他的股評寫法。兩場戰役都發生在七十年代。一場發生在七一年,另一場在七四年。
第一場戰役最刺激,當年中國加入聯合國,他用二十萬買孖展,三個月下來,二十萬變二萬。他很興奮,覺得理論對了,輸也輸得很開心,還要慶祝,完全不識驚。
另一場戰役,避過七三年股災七四年執平貨,他選中和記,結果手上五十萬元,變成十萬。(領悟到永遠買不到個底,反而上的時候追都不怕)那時已結婚,他輸了股票又給投資公司遣散,衝激非常大。
他痛定思痛,一再反省。第一次錯誤在哪裡?「理論對了,Timing錯嘛!」「他們看錯市,你才對,但你已經死了。」
人生只可以犯兩個錯誤,他發誓絕對不容許犯第三次錯誤。直到今時今日仍然做到當年對自己的承諾。
經歷兩次戰役之前,他覺得自己跟一般股評人一樣,自以為很了不起,甚至可以左右大局。七四年可以說是一個分界線,前後兩次錯誤令他有新領悟,學曉在錯誤中學習,他覺得:「個人醒咗,成熟咗。」從此以後的股評也不一樣。


遺憾
離開辦公室,曹仁超的生活比普通人還要普通。工作之餘,沒有甚麼享受,只有星期天上午和家人上茶樓飲茶。他的太太形容他是天下第一大悶蛋。
曹 仁超每天拚命工作賺錢,一對女兒不覺已經長大了。他覺得這麼多年最遺憾的是,在她們的成長過程中,沒有盡做父親的責任。「女兒是我太太一手帶大。我經常 說一些自以為是的人生道理,選擇職業應以興趣為主。交朋結友,若是吸毒、同性戀、爛賭爛飲的不能接受。她們也有聽進去。」
有一天,大女兒想讀 醫科找他商量,曹仁超問她為甚麼想做醫生?她說一來威風二來賺錢。再問她如果放假病人有急病,醫院要她回去,她會回去嗎?她說不會。曹 仁超提醒她選自己沒有興趣的職業是不會快樂的。問她為甚麼不選建築?她說建築師「霉」。後來她依照興趣選讀建築。現在她已經是建築師,而且做了七年。她跟 曹仁超說,做建築師賺不到錢但快樂。小女兒也隨興趣選擇職業,讀地質學,正考取專業牌照。
退休
曹仁超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財富,對他來說,這是一個意外。
他現在有三個願望。第一,想幫「農家女助學金」獨立運作。第二,希望以阿爺的名義在家鄉設立一間圖書館或者診所。藉以告訴村民,當年批鬥他們是錯的。他們不是無良資本家,資本家是有良心的。第三就是想為香港做些事情。
他會把財產分三份,三分一為善,三分一留給下一代,三分一完成自己對太太的承諾。他二十年前答應太太退休的事,終於可以實現。
打從明年開始,曹仁超打算退休,逐漸淡出《信報》,減寫「投資者日記」。
不過,他依然會對投資賺錢樂此不疲。他說,「對錢的渴求,因為內心恐懼,到現在也覺得窮。原來,童年覺得窮,以後就算掙到很多錢也不會覺得富有的。」

羅家聰
現 在人氣得很的羅家聰,四年前,還是寂寂無名。自從在《信報》寫分析評論文章之後,慢慢發展出個人的寫作風格。憑著堅實的底子用心用力去寫的分析評論,令 他聲名鵲起,寫稿和訪問的邀約接踵而來。令他開竅有四個人,依時序排列,分別是在中學時帶他去樂文書店的同學;引導他數學上的興趣的中二數學老師;PhD 的導師以及在交通銀行給他很大自由度的前上司黎健生。不過,他的故事應該由他的父親說起。
羅家聰,在何文田邨長大,父親是一個公務員,母親是學校 校役,都已經退休了。「父親從小教我用計算機,引發我對數學的興趣,雖然他的數學並不突出,但當我 在學校學2個位數,他就教我3個位數,令我經常走前一步。」他在陳瑞琪中學預科時讀純數學,曾參加奧林匹克數學比賽,當時在100至200間中學中排名 10幾位。
喜歡數學的他,也喜歡辯論。找立場定位和搜集論據支持的鍛練為日後進修奠下結實的底子。老師見他好辯,認為他比較適合社會科學。他聽取 老師意見並考入港大 報讀Social Science。當時Social Science有六個學系,他原本希望選修政治及社會學,但按分數選科,有兩科成績,分別是C和D級,連經濟科也只取得C級成績,最後只好選擇了 Public and Social Administration,一個較少理論較多香港內容又是Applied-Oriented的課程。「攞D,算幾混將。不過,我必需強調我讀書並不 懶,只是礙於自己讀理科出身,不諳兜兜轉轉的去論證一個觀點的寫作方法和考試技巧。」最後,由於他在大學一年級選科時掉以輕心,只選讀了一科比較容易的數 學科,結果夠不上資格主修統計學。
投資第一堂課
大學畢業遇上九八年金融風暴,他決定留在大學繼續學業。港大經濟學系收他做碩士生。打從那 時開始,他邊讀書邊工作。他在港大協助以前老師John Burns 做研究,差不多是四分三全職,一做四年,直至02年讀完城市大學博士課程。「那時月入2萬元,當時大學生起薪點只有七千元左右。」
就在城大讀博士 學位時,羅家聰學識了投資很重要的一課。他以幾十萬元在跌市回升的第一個升浪入市,買股票買基金,怎料升勢還未確定又再次回落,給綁住了。 害得他整天留意價位,心情不好連帶妨礙了日常工作。後來,有小部份股票止蝕沽出,但大部份股票「坐艇」坐到回升。雖然最後都賺了,但是當時真的影響身心健 康。
羅家聰做夢估不到他在城大寫研究博士論文題材會在日後寫評論文章時大派用場。問他:「博士畢業論文題材是什麼?」他說:「當時,論文寫的是貨 幣政策如何影 響經濟,傳統上講的是monetary channel。我所講的是credit channel,即是貨幣政策抽緊對企業的影響,企業資金成本出現問題,導致破產,就是現在大家談論的問題。其實貝南奇(現任美國聯邦儲備局主席)是這方 面的專家,他的強項並非大蕭條。他在80年代開始已建立這方面的model,解釋當中現象,我將之消化成為自己的model,然後成篇。」

工作第一堂課
完 成博士論文後開始找工作,正好遇上政府招聘合約政務官。羅家聰先後去過經濟分析及方便營商處和统計處當研究分析員。他在經濟分析及方便營商處上班後才發 現要做的工作很不稱心。「要做的那些報告十分低能,統計處出數後再交EAD左堆右砌,然後發出,只著重數字準確性,對數字背後的東西是否有錯, modeling 和regression dummy十分馬虎。高級官員對經濟一竅不通。」追問他:「理論上,部門提出的經濟分析對政策决定應該有很大影響?」他有點動氣的回答:「可以說影響不 大,政府的手法向來是『由上而下』,當時董特首和其智囊有一些想法,便會吩咐下屬找一些數據支持。經濟顧問認為經濟如何,便會找data去支持,統計處處 長甚至有權更改GDP的數字。」
他在經濟分析及方便營商處時月薪28,000元,到他去统計處人工減了一成,只有26,000元,而本來 15%的約滿酬金縮減至10%,原來政府作為資方要付的5%強積金在約滿酬金裡扣減。而且,合約政務官沒有機會轉長俸公務員,晉升的空間又很小。不過,最 令他耿耿於懷的是不能發揮所長。「所受待遇並不公平,可以說,秘書也瞧不起你。」「兩個部門情况也一樣嗎?」「政策局充滿辦公室政治,部門的情況雖然較輕 微,但工作人員的態度可以十分散漫,要動員下面的人做事十分困難。合約政務官其實是怪胎,可以說,權責不對等,合約員工一方面要supervise下面的 同事,又要滿足上司要求,否則飯碗不保。」2003年跟政府合約滿了就離開,從此,他想在政府工作的心也冷了一截。
數學第一堂課
在那段期 間,大概他最開心的還是可以在中文大學讀Master of Science,主修數學。「也許我最初就應該讀數學,這樣做可能是為彌補遺憾。」「何以會對數學那麽著迷?」「計數是很過癮的,有時一條數要計好多天, 最後計到滿足感很大,Formula很有美感。」
羅家聰想如果一早在大學讀理科,大抵現在可能已在學術界寫他的學術文章了。但是往往世事難料,當 有機會的時候又難以把握。澳門大學曾經請他做助理教授,但 是人工偏低(30,000元)又沒有提供宿舍,澳門當時通脹高樓價又不斷攀升,他只好放棄機會。離開EAD剛好是沙士之後,經濟雖然已經復甦,但勞動市場 仍未復元。沒有工作的八個月,他每逢周五都到便利店買報紙,全日看報紙搵工。「當時感到徬徨嗎?」「由徬徨變成沮喪,市場根本沒有空缺。擁有PhD找工作 更加困難,市場都不需要這樣的學歷。即使我現在的工作也不需要我這樣的學歷,但在學術界發展,這樣的學歷又未足夠,基本上要求top university 的 PhD,要有published paper。於是變成兩頭不到岸。」
本來,他還是一心希望在大學教書做研究。不過, 印象中無論港大、城大都瞧不起「土炮」,美國回來的最吃香,澳洲的已經差一皮。作為「土炮」的他也有點不是 味兒。況且,那時的大學每年都在削減預算10%,也沒有太多全職的空缺。等呀等,他察覺經濟開始復甦,看見身邊的人薪津不斷增加又有花紅。他想自己可能做 政府和學校工作太久,不知道外面的花紅可以如此豐厚。他反問自己為何要留下,何不向外闖天下。「於是轉念向商界發展?」「當時已感覺政府和學校做研究工作 的不成氣候,經常曝光的學者都不是真正做研究工作,真正做研究的都不會留在香港,香港凝聚力不足夠,沒有人了解研究工作。」

商界第一堂課
雖 然金融是香港的龍頭行業,羅家聰覺得可以做相關研究工作的選擇並不太多。隨後,05年5月他得到交通銀行一份聘書,雖然條件未算十分理想,但總算入了這 一行。不禁好奇問他,「人生迂迴,感覺如何?」「好似波子機四圍碌,像施永青說創業也是被逼的,當時讀PhD 都是逼出來,很多問題都要自己解決,失業時被逼要找其他工作,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人成長了自然明白社會有很多限制,但都希望保持自己的風骨。失業的時 候令我領悟人生的無力感,人生在世難免要有若干的妥協。」又要由零開始了。
羅家聰初時的工作為交行前綫人員分析財資市塲市況,主要是息口和外匯。 但他入職時連聯儲局的工作,有多少隻外幣也不知道。不過憑他紮實的知識框架和觀察 力,用不著半年時間,已經了解市場的運作。他覺得最重要是理解市場背後更深層次的事物。「象牙塔的人不懂市況,他們的理論不足以解釋市況,他們只接受自己 的一套理論是不足夠,相反市場中人卻缺乏理論支持。我看到理論和市場之間有一個niche,市場上像我這類的人不多,可以利用文章解構市況。外匯利率可以 講的有限,於是進一步涉獵其他,諸如經濟、政策、以至金磚四國。上司給我很大的自由度,包括為報章撰稿,只叮囑我提及人民幣時小心點,避免觸動市場。」
就 是他的上司給了他很大的自由度,三年間,由分析員變成了首席經濟及策略師。06年10月,恆指18300點到3、4萬點的大升市周期,他沒有入市。他 說,他在這一行,想完整觀察一個周期。06年底,他見到大牛市,但未知次按會那麽嚴重,不過就察覺到樓市有問題。07年中,他確認這個想法。當8月10日 見到亞洲貨幣首次拆倉兌日元,他恐怕會有大風暴。9 月尾10月初,他知道「大鑊」,寫文叫人沽貨離塲,什麼也不好沾手。10月30日個市見底,他已經和太太在歐洲旅行。自此,他的分析評論更加受人追捧。

人生第一堂課
現 在,羅家聰每天七時起床,準時早上八時回到辦公室。閱報、看Bloomberg和開早會。通常要花兩小時閱報,然後找資料和寫稿。下午收市後有時間便開 會,另外上、下午都有傳媒訪問。正常情況下,羅家聰七時後下班,每天大約工作十一個小時。「這樣的生活不覺得枯燥嗎?」「我覺得自已算是幸運的人,可以做 自已喜歡的工作,這裡工作的自由度較大,我要做什麼也可以,如果我只是一名外匯分析員就不會開心。你喜歡自己的工作就不會有返工放工的界線,整個人都會樂 在其中。我以前讀PhD的時候,連發夢都是那些數學程式。」
現在,他周末也可能要出席講座。有重要事情發生時,媒體有要求,他就連晚上在家的幾小 時也寫稿去了。忙得他有感而發的說,「我的工作比較忙,可能是冷落了 太太一點。」好在,他不好夜生活就愛蝸在家裡。他對物質沒有什麽特別要求,一套西服穿上三年。現在只嫌住的地方小了點,600百呎,放書的地方也不夠。他 笑說,「現在住佐敦,對面是殘破的舊樓。」問他,「你是慨嘆生不逢時抑或是大展拳腳好機會?」他說,「人生80歲,起碼見兩次這些的大風浪。機遇一定有, 只是我不肯定自己可以把握多少。」未來一年個市會可能見底,但他不會在接近低位入市買股票買基金,事關不知道個市會牛皮幾耐。「Take risk,No return。我唔制。」他又情願相信滯後指標(失業率)見頂是可靠的入市訊號,「這時入市心會舒服些、身體健康會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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